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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张天潘 | 评论(1) | 标签:《艋舺》, 动物凶猛, 静物寂寞, 青年
"风往哪个方向吹,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;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风,可是最后遍体鳞伤,我才知道,我们原来都只是草。"这句来自春节期间生猛蹿红的台湾电影《艋舺》的台词,迅速成为当下最红的网络流行语,成了不少青年网友QQ和MSN的签名。
残酷青春,生猛又华丽。影片讲述的是,从上世纪80年代台湾地区戒严令解除,各方势力重新洗牌讲起,主人公"蚊子"出生于单亲家庭,因一个鸡腿进入黑帮,他的机智应对吸引校园内的帮派学生"太子"与"和尚"赏识,"蚊子"的青春岁月从此有了兄弟义气支撑。但随着惹是生非、当地黑帮角头势力冲突,"太子帮"5人面对成长、利益,经历了锥心刺骨又难以回避的巨大风暴。
抛开电影情节,我们单单分析这句引发广泛共鸣的台词,那么我们就可以发现很多极具现实意义的内涵,它深刻触碰到大陆青年们的内心深处,揭示出了当下青年们从"动物凶猛退化到静物寂寞"的生命历程。
在跨入一零年代之前的2009年,"寂寞"惊艳地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,同时又像是一条忧郁的伤痕,"那些忧伤的年轻人",在这之后终于成为一个热门标题——这或者可以着标志"寂寞征候群"的正式形成。但是,寂寞是怎么来的,莫非真是空穴来风、无病呻吟?
答案是否定的,而是充满着深刻的社会背景。让我们先回到这句台词,风,代表着动,呼风唤雨的豪迈,而草,则代表渺小静,这个转变,这个时代下,一起裸露出了一个无处安放的青春,和青春之下的无力感,完整地体现了从动物(风)到静物(草)的一个过程,彻底地"没有花香没有树高,一直寂寞,一直烦恼"。
这和林语堂的判断一致:25岁到30岁这几年便是一个有公共精神的人渐渐"学乖"的过程。这个学乖的极端表现,就是"遍体鳞伤"之后,彻底退回到"两耳不闻窗外事",消极地自我封闭,未老先衰地"从外向型的动物凶猛退化到内向型的静物寂寞",然后时不时"内牛满面"。
而这,也正契合了林语堂在《吾国吾民》里说的:一个人彻悟的程度,恰等于他所受痛苦的深度。一个广告词说"三十岁的人,六十岁的心脏",我们现在只要把心脏替换成心态,就成了另一句完美的描述语,大量的青年们(如蚁族)从家门到校门,这个过程更多地像是圈养的宝贝,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撵出了校门,直面惨淡残酷的人生与职场,因此他们脆弱,脆弱得无限自恋与歇斯底里。在碰壁足够多了之后,他们就在前辈或者长辈的真理下,向现实妥协,被世俗征服,由外向型转向内向型,从动物凶猛退化到静物寂寞,主动或者被动地抛弃公共社会,再用各种有形无形的蛋壳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,因此导致整个社会公共人的衰落,也最终导致这个群体发生了人格"内卷化"("内卷化"是指一种社会或文化模式在某一发展阶段达到一种确定的形式后,便停滞不前或无法转化为另一种高级模式的现象),陷入未老先衰的恶性发展轨迹中,但是内心却如此的忧伤与寂寞。
因此,个人命运被绑架到社会的命运中,个体的生活压迫感与生命的无力感会越来越强烈,用网络流行词表达就是:理想很丰满,现实却很骨感。当然,寂寞更多可能伴生物,是权利缺失与权力羸弱后的情感彰显,这一点,《单向度的人》作者著名理论家马尔库塞的说法,无疑极具高度:一种舒舒服服、平平稳稳、合理而又民主的不自由在发达的工业文明中流行,这是技术进步的标志。……个性在社会是必须的但却在令人厌烦的机械化劳动过程中受到压制。
梁启超在其著名《少年中国说》中说到:少年人常好行乐。惟行乐也,故盛气;惟盛气也,故豪壮;惟豪壮也,故冒险;惟冒险也,故能造世界。而陈独秀在《新青年》上的创刊辞有云,"青年如初春,如朝日,如百卉之萌动,如利刃之新发于硎,人生最可宝贵之时期也。青年之于社会,犹新鲜活泼细胞之在人身。"
这些观点,无一不是指出了青年在社会进步和价值观推进上的重要作用。但是,被物质化裹卷以及在"被"患上权利贫血症的当下忧伤青年,可能在毕业之时或刚踏入社会,一无所有之时,还可以像风像雾又像雨,而在社会历经之后,却只能在随风飘摇的草。然后,风中有嘈杂的声音告诉我们,这就是现实,生活是很苦的。理想、冒险、豪壮在赤裸裸的生计面前,苍白无力,变成了奢谈。改造世界未成,被世界改造,野马变成只能一路疲于奔命的寂寞赛马,被迫听命了世俗的马鞭,它也不知道自己跑向何方。
电影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的那句经典台词说:"有一种鸟是关不住的,因为它的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",那么在寂寞的静物们,在如此凌厉的社会生活中,被物质主义引导和被无力感包围下的青年,能飞鸟笼,跑向自由吗,至少像一颗挺拔的树,而非随风飘摇的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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